這次夏校經歷讓我明白了,自己最想要的生活是能夠不失去自己的節奏,又能夠輕松融入與自己不同的團體的偏研究學術型生活。我發現讀書和寫paper并不會讓我感到枯燥乏味,反而讓我對研究的深度愈發感興趣。發現了這一點之后,我開始把自己的目光集中在了研究活動上,這也大概就是為什么我會在高三如此忙碌的時間里還做了一個CS research project。
ED結果出來的前一天晚上我焦慮得幾乎沒閉眼,我重新審視了申請季一路走來做過的選擇 。說實話,一直到10月份,我還在兩間特別喜歡的學校里面猶豫著要選擇哪一間來作為ED的學校,后來綜合了升學指導韋老師的建議和父母的期望,我才下定決心選擇了vandy。我不禁想起以前對自己作出的決定總是充滿著不自信,這個申請季,有了可靠的前輩的引導驅散了我的選擇焦慮,增添了幾分堅定。回到中考那年,當時的我其實也是因為選擇困難,不得不經歷了一些彎路與波折。
高二的開學典禮,我作為插班生不安地站在人群中。周圍的同學嘰嘰喳喳,在聊著一個暑假沒見面落下來的話。混在打打鬧鬧的人群中,穿著一樣的校服的我卻感到格格不入 。HFI的生活真正開始了,剛開始出師不利,比如把選課搞砸了,拿著托福113的分數卻選不上AP Language,錯過了學這門課的好時機;比如不熟悉在這里高一學過的內容,好幾次都一臉懵逼地拿回被扣了一大堆MLA分的essay… … 開學之后我不止一次地問自己如果一開始就選擇留下來,現在的我會不會有更多的機會?
但正是兜兜轉轉的那一年,我學會了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我剛開始總在糾結后悔走了彎路,但不走過彎路又怎么會知道這條是彎路那條是捷徑呢?我一邊慢慢想通這個道理,一邊開始努力地補回知識空缺。HFI的peer pressure不小,剛開始總有種被大神包圍而應接不暇的窒息感,后來漸漸地跟大家成為朋友,才發現其實大家不過是某些方面非常突出的普通人。最終成為習慣的是,看到那些打開書本就能進入自我世界的背影,我也自然而然地能靜下心來讀書。在每次考標化的前兩個月里我每天早上上課前就把前一天剩下的錯題總結在文檔里,不懂的就問,每天輪流做一套語法、科學和閱讀、數學題。我記得最懊惱的就是做錯過的題還是會做錯,懊惱之后還要纏著老師提問或者自己研究到懂為止。就算是熬夜也不影響白天打著雞血起床做新一天的任務。高二那一年的沖刺,我都緊繃著神經。
因為第一年的小波折,我高中三年的閱歷和收獲是獨特的,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是值得珍惜的人生一部分。如果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或許還會選擇走一遍同樣的路,因為當時的我,只有有限的認知,不走彎路,無法更清晰地認知自我,也無法在后來更堅定地作出適合自己的選擇。
每一次選擇都很重要,也都不容易。在做選擇之前首先要有一定的信息儲備,對自身情況和可供選擇的方向有大概的評估,其次也要調整好心態,明白無論選擇哪條路都會面臨取舍,既然選擇了其中一條就活在當下,盡力充實自己,等待再次選擇時再盡力爭取,不要總是把自己框在已經改變不了的過去的“錯誤”中,讓過去的“錯誤”懲罰現在的自己。
HFI十分徹底的打消了我的顧慮。在這里,優秀的同學們帶著他們獨特的人生經歷和想法創造了一個極富有競爭的多元化社區。正是在這樣一個社區之中,新穎本身不再具有獨特性(又有什么不是新的呢?),也就喪失了壟斷的權威。當引用取代了“聽說”,競爭給予了觀點本身邏輯和權威重要性;同時,也正是競爭給予“話語權”獨特的重要性---沒有了話語權,任何觀點都將在默默無聞中消亡。HFI有太多高人,我又算什么呢?再也無法像過去一樣輕松成為眾人的焦點,我的存在又具有何種價值呢?
我意欲話語權而不得滿足,這種不安讓我深受嫉妒和揣測兩個重壓之魔的壓迫。他們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我“話語權”便是我的奮斗目標,是我的欲望所在。我時常獨自在宿舍走廊靜觀夜晚的星空,企圖用自身的渺小來否定“話語權”的重要性。如果我的存在對于宇宙本就毫無重要性,那話語權又算得了什么呢?我記不清我是何時起被喚做“國王”。但我清楚的知道被喚做國王絕對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我時常覺得我的一舉一動都被一雙隱藏的眼睛所監視:每一次考試都如臨大敵,每一次活動都須與眾不同,每一句話都須高人一等。我必須通過我的行為成為“國王”。可是我即搞不清何為“國王”,也不知道如何真正成為“國王”。這種時刻伴隨著我的迷思促使我越來越認可“向死而生“這一態度。“當我做完了所有我能做的夢,我的終極之夢便是活在當下。“ ”我“便成為自己所做的選擇。無論是當下還是過去還是未來都的的確確是我真正的存在。
申請的過程是否是發現自我的一個過程取決于每個人對自我本身的定義(也許是欺騙自我的開始呢);但毫無疑問,申請的經歷的確能帶來巨大的啟迪還感想。在高三開始之前我經歷了一次心里的徹底轉變;這種轉變毫無疑問部分來自于申請季前夕的壓力,部分也來自于高一高二階段的個人經歷,包括了抑郁,愛情,友情等等多種多樣的因素。許多人在這段時間心里也會多少出現波動,做出一些不理智,看起來很有趣的惡作劇。這些一切的一切都是前申請季常見的現象,希望學弟學妹們見怪不怪。
相信許多高一的同學也有同樣的困惑: What should I do?? 其實不然,現在回首高一這般漫無目的的探索也是有意義的。其意義不在于能從這些活動中發現什么,而是去實驗,在實驗中探索興趣。所以也不必憂慮高一的迷茫,相信一切只是必然的過程。正如我,高一的經歷讓我認清自己對商業實操性的厭倦,而辯論社和模聯的持續參與使我重拾對哲學和政治的學術興趣(初中時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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